我的西部情—我和我的研究所
来源:发布时间:2021-07-17
闻志彬
荒漠与绿洲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
朋友们总是戏称新疆生地所是西部的西部的研究所,他们在称赞我扎根西部之余经常流露出一丝困惑,“你有更好的选择,为什么选择继续”?每当这时,我总是笑而不语。借着所里的60年所庆,我梳理自己的情绪并对这个问题进行回复。
我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读完本科和硕士,源于对新疆的好奇,2008年以第一志愿报考新疆生地所,并师从张明理研究员。研究所录取我后,我就接到了张老师的电话,他非常详细又略带啰嗦(现在是多么怀念这个啰嗦)的给我规划博士期间的工作,让我跟着藜科专家朱格麟先生出野外认植物,基于分子做藜科猪毛菜族的系统发育。当时这些内容对于专业是生态学的我简直是天书,我趁离校之前去西农的标本馆看藜科的标本,外行的我看了几天标本却没有什么收获,单看标本连盐角草和梭梭都分不清楚。后来跟着朱先生陆陆续续的出了3次野外,对藜科植物有了基本的了解。跟着专家认识植物是一回事,靠自己认识并采上是另外一回事。张老师的科研经费有限,后期学生们出差不再租车,而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,这对采集上目标类群难度加大,需要我们非常熟悉它们的生境和分布。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,我对自己的研究类群有了深入的了解,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些荒漠的“逆境勇士”。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一幕幕,并不觉得苦,反而觉得很有趣。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在富蕴到阿勒泰的途中下车,采上植物后在高速公路上边走边拦车,可惜那天下点小雨,1个小时后才有一位好心的师傅停车。他车上拉的是单位中秋节的福利,不仅提前让我们尝了些月饼,还热情的把我们送到了客运站。我和师弟总结了一路十几天的拦车经历,竟然发现女士拦大车的成功率大些,而男士拦小车的成功率高些。这些有趣的经历后来都成为我们同门聚餐的笑谈。
我2011年博士毕业,当时获得了“三好学生标兵”和“中国科学院院长奖学金”。也有一些橄榄枝,但是源于对研究所和研究对象的情感,我选择留在研究所工作,继续对藜科植物的系统与进化展开深入研究。工作十年我参与了不少项目,仅列出几个让我感触最深的经历。一是刚工作我就参与了张老师主持的973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项目专题“荒漠C3-C4植物结构特征及其进化适应”。在这次大项目的参与过程中,我对自己的研究方向有了新的思考,我决定把研究的重点转向藜科C3-C4中间型的适应性进化上。后来以这个中间型为材料,我成功申请到了3个国家基金项目。二是从2017年开始参与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“天山北坡退化野果林生态保育与健康调控技术”。这个项目的首席是时任院重室主任的张元明老师。他鼓励室里的年轻人都参与进来,群策群力把项目做好,并提醒大家在做这个项目中最大化的实现自己的价值。作为西部的研究所,单打独斗是没有办法与东部的研究所竞争的,只有团结合作才有可能。受这种精神的影响,慢热型的我也慢慢的走出团队,走出研究所,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合作者。三是2018入选了中国科学院青年创新促进会。我连续3年递交入会申请,直至35岁的关卡上才成功入会。参加的第一次活动,我就感叹于这个组织的活力和不拘一格。大家都是年轻人,在一起没有那么多“条条框框”,我也结识了许多朋友。所里青促会的兄弟姐妹时常聚在一起,讨论学术问题并思考学科的方向,也相互慰藉、相互鼓励走出各自的困境。
今年我38岁,研究所60岁,按照现在的看法,我们都处于青壮年,都处于“以梦为马,不负韶华”的黄金时期。这里还有我热爱的研究对象,敬爱的前辈老师们,可爱的并肩作战的朋友们。我愿在这里,与我的研究所一起奋斗,起航新征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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